杨薄荷

以防失联的wb号@也叫杨薄荷,目前没有内容。鬼白之外交朋友的身份是@王曰比。
写字慢。很慢。非常慢。想酿美酒,可葡萄才刚摘下来。
希望有天还能一起喝一杯哈(〃'▽'〃)。

无声告白 | 12 生日快乐


12. 生日快乐


完结倒计时:1


正文

叶落秋逝,冬去春来。

时间漫随流水,转眼,到了2019年。

演艺圈新旧更替向来快且狠绝,人与事皆如此,有时反倒成了好事。去年白敬亭和吴映洁的话题虽热极一时,但随后两人泾渭分明的状态让诸多谣言不攻自破,曾经的争议随着女主角出国离开,也就这么渐渐被人们淡忘了。

过去一年吴映洁在英国的留学生涯甚为低调,好像一下子收敛起来,以前频率跟直播似的ins半月不见一次更新,粉丝留言想多看看近况,她笑呵呵回复自己很久没做学生,课业忙起来实在有心无力,偶尔会多po几张去其他国家旅行的照片。网上流传着几张路人偶遇的合影,照片上她还是元气少女的模样,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,被粉丝大赞本人亲切又漂亮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消息,神秘至此,存心不让人知道她更多行踪。

白敬亭这一年的动态倒是很好掌握,伤病养好后便开始连轴转,最大的心血扑在了C导的新作上,自愿多花几个月时间到香港当地深水埗体验角色,苦练粤语。这部现实题材电影关注香港少数族裔群体,他在片中饰演一个内地来的社区义工,演绎一位满腔热血的少年被现实和阴谋挟持,最终一步步陷入命运的漩涡的故事。

电影于年初公映,因故事凌厉质量上乘,媒体点映阶段即被评为本季香港金像奖大热门,白敬亭作为资历最浅的新人,几位影帝影后联合压制下表演仍称得上惊艳,一时间,收获赞许和掌声无数。


电影展映结束,同学们纷纷离席。

吴映洁向老师交完影评,捧着书本站在过道旁,久久端详着贴在墙上的电影海报。

手轻轻抚过海报上男生那张脏兮兮的脸,汗水污垢混杂,怎么也擦不干净,记忆里那双清澈的眼眸不知不觉变得深邃而复杂,多了很多故事,看了让人莫名心疼。

中文原版海报的下方是好几丛奖项花环的标志,其中一项赫然印着:

[最佳新演员 白敬亭 ]

真好啊。

吴映洁喃喃念着,指尖不自觉跟随海报上的字描摹他名字的笔画,由衷地开心。

分开的这些日子里,其实她并不很担心他。他一直是活得很明白的人,出道了,不抗拒青春片,一部一部认真地拍,想进步,就敢挑战古装剧和话剧,被批评也不气馁,后来等到与名导合作的机会,他抓住了,并且完成得很好。一步步走来,这个男人从小鲜肉蜕变成公认的实力派小生只用了不过6年时间,可她想象得到,在这背后,他究竟付出了多少。

如今,他遵守了他们之间的承诺,发展得很好很好。

“I think his acting is great.” 

路过的外国女生见她对着电影里那个年轻男生的海报出神,停下来好奇地搭话:“Do you like him?”

“Yeah, I'm a huge fan of him.”

吴映洁笑眼弯弯,目光流连,回到那个男人身上。

“I love him.”



8月11号这天是周日,吴映洁一个人在家磨磨蹭蹭赖到很晚才起床,冰箱里空空如也,看看时间,赶紧洗澡洗漱,随便打发了顿午餐便着急出门,最近的超市离家有段距离,得赶在关门前买好下周的存粮。

由于时差的缘故,今年生日吴映洁早早就收到圈内圈外好友粉丝的祝福,在英国的朋友们也在昨晚提前为她办了场派对,结果到了生日当天反而剩下自己一个人。这样蛮好,她的零时区,难得享受独自庆祝的快乐。

从超市买完东西出来,漫不经心走在回家的路上,开始盘算回家之后要干些什么。

做晚饭。吃晚饭。把没写完的报告写完。睡觉。

想到这,兀自笑了。

今天,自己就要正式满三十岁了。

对这天的到来她惧怕了很久,冥冥中也盼望了很久,但怎么想,都想不到是现在异国他乡孤零零一个人的场景。

三十岁,过去在娱乐圈她主动提起这个数字很多次,大多与恋爱家庭有关,由数字生出的焦虑和紧迫感亦在背后推着,促使人在事业和处世上做出许多转变。当初迫切想摘掉可爱的标签,如今幸好轻熟没变成轻佻,笑容里多了自己认同的大气和从容,开始明白年纪不过生活中最不必在意的一件小事。

少女不知愁滋味,十多年光阴磨砺,不知不觉,也就这么笑嘻嘻地闯过来了。

吴映洁感慨一番,暗自摇摇头,这么有意义的日子过得和往常一样平淡,心里实在有些过不去,想了想,扭头拐去蛋糕店,给自己买了个小蛋糕。

慢吞吞踢着步子走回家,恰巧碰到底楼的房东奶奶,吴映洁热情招呼,刚要进门上楼却被拦住,房东奶奶神秘兮兮地指指楼道,提醒道:

“Someone is waiting for you.”

她抱着满满一袋东西,愣在当场。


房东奶奶笑得慈祥,要女生赶快上楼别让客人等得太久,吴映洁笑着答应,道别后转身,脚步却走得很缓慢。

鞋子落在老式的阶梯上,发出轻微吱呀的声响,莫名地,她记起童年的情形。

那时年纪小,大人工作忙,她放学回家常常像这样一个人上楼,一个人穿过楼道,一个人拿钥匙开门。

打开门,家里总是黑漆漆一片。

后来父母离异,她十六岁就搬出去独自生活,有段时间还住过黑人和范范家,再后来买了自己的房子,在外赶通告、拍戏、甚至去韩国,但不管什么时候回家,除了爱犬做伴,还是孤零零一个人。

从那时起便下决心,最迟最迟30岁,自己一定要有一个家,家里要有一个等她回来的人。她一定和那个人没有吵架、没有冷战,下班到家换好拖鞋,她要笑着对他说,抱歉我回来晚啦,今晚想吃点什么?

一层一层楼梯无尽回转,吴映洁故意走得很慢,因为每多踏一步,未知的期许就会多一分,可她又想走得快一些,因为每向上一步,便会离心中的那个答案更近一点。

最终,在离家还有一层楼的距离,她停住脚步。

呼吸一窒——

是他。

真的是他。

那人坐在家门口台阶上,兴许等得久了,正刷着手机打发时间,屏幕上的光映出他的面庞。

她呆呆望着那人的样子,一时有些恍惚。想到几年前在台北,他也是这样瞒着她悄悄赶去,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,他是不是被困在了原地?是不是和现在一样,一直默默地等,等待被她发现?

明明那是很久远的事了,又近得好像就在昨天,从台北到伦敦,这一程山高路远,时光却如弹指一挥,一眨眼,他们已然走过万水千山。


吴映洁躲进楼梯拐角,放下手里的东西,拨出一串号码。

几秒嘟声后,电话接通。

是她先问候:“喂?”

“喂,你好你好。”

那人几乎不假思索接住这句话,让人忍不住唇角笑意绵延。

一声“你好”,她以前觉得太过生分,现在却变成彼此默契的暗号,听来无比亲切。

吴映洁清清嗓,语气颇为严厉:“说,你是不是又买通了我助理。”

“我没事儿买通你助理干嘛?”电话里那人不解。

她慢慢从拐角的阴影中走出。

“那她干嘛老是热心肠告诉你我家在哪?”

看见来人,台阶上的男人手机离开耳朵,亦缓缓站起身。

老式的旋转楼梯一圈一圈将视线引向那人的身影,夕阳的余晖在落地窗格前慷慨洒落,他就这样带着一身光辉站起来,与楼梯下的她一高一低,遥遥相对。


太糟糕了。

吴映洁注视着立在那里的身影,放下电话,这样想。

太糟糕了。分开的时光没能让他们距离更近或者更远,好像仍旧停留在恰恰好的那一步,悸动的旋律像山谷的晨钟,像跳跃的鼓点,像胃里扑闪翻腾的千万只蝴蝶,如何也掩饰不住心尖上的燥热。

那人耸耸肩,对楼下的人张开怀抱,轻描淡写的不着调:

“没办法,我又自己送上门了。”

……

再进一步的距离,就从现在开始吧?

一步。

两步。

三步。

她飞奔入那个怀抱。

远方教堂夕暮时分的钟声悠悠响起,她紧紧环住他的腰,在拥抱中静静听完每一记回响,直到最后一下漫长的余音散去,才感觉他吻了一下自己的头发,然后,头顶传来一声低语:

“生日快乐。”

她靠在他胸前,笑了。

突然又有流泪的冲动。

台阶狭窄,她与他站在同一级,两只脚夹在他的中间,距离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。她试图踮起脚,空间静得只听到衣料摩挲的声响和彼此如雷的心跳。

吴映洁一点点靠近他,帅气的面孔与那个无数日夜牵挂的人渐渐重叠,他的唇色依然极美,夕阳映照下,诱人无比。

那人目睹她一点点靠近,没等他反应,便被迅速印上了一枚感谢的吻。

“谢谢。”

她说。


主动权居然又被夺走,白敬亭多少有些懊恼,皱起眉头故作严肃:“都一年不见了,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还这么主动?”

吴映洁眼里还有泪光,歪歪头露出了如常的狡黠:“你不喜欢?”

他不自然地绷紧嘴角,头别向一边:“我是怕别的男人也喜欢。你说你——”

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一枚新的吻封住,压根不给他说完的余地。

吐息交织之间,有无声的情愫在肆意游走。

白敬亭放弃了挣扎,但看吴映洁费力地踮脚仰头,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,索性放开怀抱,短暂地分开彼此,要她站在高一阶的位置。

怀中的女人俯视自己,继而笑着环上他的颈项。

这一次,蜻蜓点水的试探变成延绵的深吻,深吻变成无尽的眷恋,所有喜与悲放入这个漫长的吻中,终于承认彼此都想要得更多。

国际长途还在线,无人再去理会。



2019年。

这一年吴映洁30岁。年少成名,拍过戏,唱过歌,奋力爱过聚又散,30岁这年抛下一切休工留学,去了几个国家,学了几门功课。

以及,终于找到了那个等她回家的人。



预告

最终章 应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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